2022-06-28 17:44:12
家事服务与财富管理季刊
数字货币或将成为夫妻共同财产分割新难题
2022-06-28 17:44:12

数字货币可分为法定数字货币和非法定数字货币两类。法定数字货币又称为央行数字货币和数字人民币,是中国人民银行(简称“央行”)发行的数字形式的法定货币,其性质为以数据为载体的现金。非法定数字货币包括以Q币为代表的不基于区块链技术的传统数字货币和以比特币为代表的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新型数字货币。

法定数字货币由央行发行,由指定的机构参加运营,与实物人民币具有同等的法律地位和经济价值。非法定数字货币的定性则较为复杂。根据2013年12月5日央行等五部委发布的《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比特币虽被称为货币却不是由当局发行,不具有法偿性和强制性,因此不具有与货币等同的法律地位,也不能在市场上流通使用。从性质上看,比特币仅是一种特定的虚拟商品。实务中有部分法院持同样观点。学界则有观点认为,非法定数字货币在法律性质上属于货币或者至少在私人之间认可其具备货币的属性。

无论非法定的数字货币是一种虚拟商品还是一种货币都可以肯定的是其具有财产价值,且能够为人力所支配,即便不能流通使用但是可以流转买卖,具有返还和折价补偿的可能性。因此,无论是法定数字货币还是非法定数字货币均可以纳入到夫妻共同财产的范畴中被分割。问题在于非法定货币作为财产进行分割存在难点:

其一,属于一方个人财产的非法定数字货币在婚后产生了增值,如何证明增值部分系夫妻共同财产?夫妻一方个人财产在婚后产生的收益,除孳息和自然增值外,应认定为夫妻共同财产。实践中有观点认为可以通过转账等操作来判断持币方是否对数字货币进行了积极管理,投入了体力或脑力活动。然而实操层面由于新型数字货币的加密特性,非持币一方很难举证证明持币方对该数字货币进行了频繁的操作,也就难以认定该增值部分的性质。

其二,非持币一方如何证明持币一方对非法定数字货币的持有以及持有量?夫妻一方隐藏、转移婚内财产的情况时有发生,像比特币一类的数字货币钱包和密钥安全性极高,另一方很难获知钱包是哪个,所以非持币方很难主张对方持有的这种虚拟财产。实践中有通过调取银行流水的方式证明持有,一旦查到大规模资产转移则由对方证明资产具体用途。但也有观点认为,鉴于加密数字货币的获得渠道多种多样又没有监管机构,申请法院调查令去确认对方持币很困难,且离婚纠纷中的法官也很少愿意配合请数字取证专家(人才较少)出庭,导致该类虚拟财产难以最终分配。

其三,如何对波动幅度巨大的非法定数字货币进行估值进而实际分割?例如比特币的价格24小时连续变动,频频出现暴涨暴跌,在离婚过程中导致数字资产很难确定价值。从立案到判决的整个过程价值差距悬殊,诉讼费用,诉讼财产保全等问题如何计算尚不明晰。

其四,如何对数字货币进行强制执行?传统数字货币价值的不确定性导致执行阶段无法评估和强制执行,法院目前无法冻结和划扣传统数字货币,往往只能发出限制消费令,将被执行人纳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后裁定终结执行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