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访植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曾雯雯

 作者：卢苗苗

人物介绍：北京植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制片人、编剧，ASEM亚欧电影峰会中国唯一入选制片人，美国最大的独立电影节“圣丹斯剧本工作室”受邀编剧。北京大学法学学士，哈佛大学法学硕士，业务领域为娱乐法、网络法、投资基金、投资并购。

法律+文娱的跨界青年

北大、哈佛、作品屡获国际影展奖项的年轻制片人和编剧，当这些熠熠生辉的标签集于一身，曾雯雯律师却保持了其一贯的沉静内敛，如其故乡所盛产的峡州碧峰那样，温润而隽永。

从北京大学法学院毕业后，曾雯雯偶然接触到了电影拍摄，从此开始了四年有余的独立电影人生涯。她作为制片人的首部电影囊获了包括洛迦诺、香港、开罗等多个国际电影节的13个国际奖项，并先后在世界四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放映。成功背后，从制片、编剧、翻译、发行的传统制作环节，再到影视基金申请、项目融资、路演等多个衍生环节，她都亲力亲为。几部电影的制作经历，才让她对法律与文娱相结合的娱乐法有着深刻的理解。此后，她曾为包括《三体》在内的近百个国内外优质IP的采购、授权、引进、翻拍、及其他各类形式开发和运营提供法律服务，为多部电影、电视剧和综艺的项目开发、发行等提供法律服务。

“在您看来，娱乐法是什么？”

 “娱乐法是一个综合性的法律部门。文化产业具有三大要素：人（Talent），项目和资金。其核心是人的创意。而娱乐法又涵盖法律层面、行业惯例以及国家政策导向等较为庞杂的信息。娱乐法律师作为产业律师，为全产业链条提供服务，就需要具备极高的综合素质和跨行业跨领域的学习能力，目前看行业进入门槛比较高。”

“那么与其他行业的业务相比较，娱乐法律师业务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在我看来，较之其他法律服务（尤以资本市场业务为代表），最大的不同在于工作流程难以标准化。基于文化产业的新颖性、创新性的产业基因，服务产品设计及服务方式必须多样化、多元化，同时，对于行业惯例的深刻理解，是每位有志于娱乐法的律师同行需要苦练的内功。”

行者常至，功不唐捐

曾雯雯的律师之路与大多数律师多有不同，做过制片人、编剧之后重回律师本行。从法律人到电影人，又从电影人回归法律人，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轮回，而是仰望星空后的脚踏实地。甚至在她看来，制片人和律师这两个职业有很多共通之处。

制片人就像项目经理，从创意到人才聚集，从融资到影片制作，从宣传到发行，这些都要求非常强的协调、组织和沟通能力。而律师在面对客户的时候，需要条理清楚，顺畅而富有逻辑，从而使得每次的项目能顺利进行完成。同时，制片人和律师都需要随时冷静地处理各种棘手问题，因此，都需要具有非常高的抗压能力。

在曾雯雯看来，能够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是件很幸运的事情，尽管有时候需要不断试错。“在时代的洪流中，个体是很渺小的，无法预见很多宏观的东西。但是我们需要保持一颗愿意接纳新鲜事物而又不要太过于功利的心。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放在一个更长的时间维度上去看。”这就像她喜欢的一句话，“风物长宜放眼量”。

看过加勒比海的夕阳，听过鹿特丹港的涛声，行走在苏黎世、布鲁塞尔、维也纳、慕尼黑、洛迦诺、布拉提斯拉发、特伦钦……走过万里路后，放下一切回归初心。这大概就是余秋雨在《苏东坡传》中所写的：“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声响，一种不理会喧嚣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需伸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

植德娱乐法，厚积薄发

随着文化强国战略的实施，文化产业呈现出欣欣向荣之态。而文娱与法律这种行业与专业的结合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娱乐法成为近几年来法律行业的热门领域。与国外相比，我国文化产业起步相对较晚，与之相关的法律问题研究较少。同时，随着中国与国际合作的增多，文娱领域的交流也越来越多，例如中美合拍片这样的合作形式也涉及诸多法律问题。因此，市场对娱乐法的需求也日益增多。

“植德的娱乐法领域，会在哪些方面进行发力？”

“除了娱乐法较为通识的业务领域，如版权、基金设立、投资等均有涉及外，我们还会重点关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是与国际的合作，如中外合拍片这样的联合制作；第二是中国IP输出，包括影视化产品等方面，助力中国优质IP出海；第三是国际影展部分，结合此前独特海外影展经历，协助优质项目开拓国际电影节之路；第四是文化与旅游的结合，所谓“文旅不分家”，如主题公园中引进IP，旅游和文化相结合，景区的娱乐消费升级等多个方面。综合以上四个方面，我们会专注娱乐法本身，并集合自身的特点和优势，和我的同事赵芸芸律师一起，在植德全体同事的支持下，将植德的娱乐法打造成为业界品牌。”

结束了最后的访谈，杯中条索紧秀的茶叶缓缓舒展开柔美的身段，氤氲出淡淡的香气。这正如植德律师所期望给予人的感觉，优雅自持，以内涵和专业涓流渗透，最终赢得口碑和人心。